上海外菜乌克兰 现实

象牙人生

象牙人生

言十九兰若 著

  • 现实

    类型
  • 2020-12-10上架
  • 294860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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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象牙人生 言十九兰若 4601 2020-12-10 10:07:20

  前言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中期的一个偏僻的江南小镇,从小在青石板铺就狭窄的老街上长大,虽说是街上,可毕竟还是农村,一般都是几家子一个姓聚居在一起,人多力量大。可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这条街上就我们家是唯一姓这个的。听大人说我们家不在这里,而在往北十里不到的另一个镇上,那里有我们家族聚居地,整个村子都是这个姓。那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呢?大人说这里是我嵚娘(注:此地把奶奶叫做嵚娘,源自西晋大将周处称祖母为嵚娘)的娘家,进而会说到因为我的爷爷在我父亲三岁就去世了,嵚娘带着四个子女到这里来安家,那欲言又止关于爷爷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故事,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家里的一些泛黄的老照片里面爷爷陌生的脸庞也让我浮想联翩。稍微大一点,跟着父亲每一年回老家祭祖扫墓两次,慢慢知道了一些家族往事,以及爷爷的辉煌过去,自己心里有了家族荣誉感自豪感,觉得不同于别的小孩。直到2003年,嵚娘也故去了(她老人家从35岁守寡到88岁逝世整整53年),父亲和我去老家为爷爷迁坟和嵚娘合葬,当我捧着爷爷的长长的股骨放不进盒子,只能用红布包着,轻轻的放在车里,那一刻,我眼含热泪。几年后,当我回到老家开店做生意,这条街的一些老人知道我是我爷爷的孙子以后,经常讲起他的故事,赞叹他的为人,赞美他的能力。甚至这都成为我在老家人眼里的能力与品德的象征。从而得到他的隔世庇佑。这不能不让人相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和家族根基。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我想我唯有把爷爷的精彩的36年生命写出来,让后人记住这个名字,才能报答他的隔世之恩,才能无愧于这个家族。

  引子

  “象牙“,一种名贵的稀有的早已被列入禁止贸易的动物制品。几千年来一直用于宫廷高档装饰,直到近现代依旧被制成各种精美牙雕工艺品,象征着高贵,吉祥,价值不菲。世人都以拥有为荣。真正的象牙表面光滑细腻,泛着米白色光芒,宁折不弯。是一种有生命有思想的珍藏。

  在我家大衣柜的抽屉里,从有记忆起就有一根二十厘米不到米色有点泛黄的“小棍”既不是竹子的也不是木头的,更不是金属的,而且它中间是空的一头大一点的包着白色的“铁皮”另一头细一点上面有一道道的细细的沟痕仿佛被牙齿咬过一样。70年代的小孩没什么玩具,无聊了整天去翻抽屉,这一只抽屉一般是有锁锁住的,里面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纸片,但又不是钱,我虽然还不识字,钱是认识的。黄色的是一分,蓝色有飞机的是二分,绿色轮船五分,画了人像图案的就不是我能得到的范围了,即使得到了也会招来揍,所以干脆不要认识。听大人说那些纸片是票证,布票,粮票…还有我爹的牛角图章盒子黑黑的很精致。其他就没什么了。那个小棍实在不好玩,拿起来吹两下就厌烦了,还不如拿我爹的图章盖那些花纸头好玩,当然晚上我爹干活回家一顿揍还是逃不了,尽管我家只有一间半破瓦房,门朝东,家里是泥地,一到梅雨季节,屋子漏还是小事,地上又脏又滑没法下脚,我倒是很喜欢,可以玩泥巴,我娘有办法,把灶膛的灰拿出来铺在泥地上吸水,我趴在竹片床上看着洒在地上的草木灰由淡灰色变成深黑色,最后还是和泥巴同流合污,非但没有变干,粘在鞋上,手上,脸上反而更黑,更脏。这不是陋室,这是破屋。这一切破败和抽屉里那根小棍的华贵如此格格不入,就像它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至少是我的世界。即使是如此破败的房子,也不是我家的,是我太婆婆,我嵚娘的母亲,朱老太太收留我们,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才有这破屋子住的,我家姓言,在这个地方只有这一家,那就表示我家原来不在这里,是外来户,外来户没当地人收留是立不住脚的。我虽然小,但是我很小就从大人的窃窃私语中听出来了这些。而且总有一些大人恶狠狠的喊我小地主,我不懂什么叫地主,但知道那是不好的字,家里说过不要跟人打架吵架,我心想现在是小孩,打不过他们,但是等我大了一定会收拾他们,给我等着。

  冬天的时候父亲每天四点多起床去开水炉子老虎灶打开水给太婆婆泡热水袋捂脚,把已经凉了的铜脚炉换出来。太婆婆每天一个煮鸡蛋,我们吃泡饭咸菜。吃过早饭,大人上工去,嵚娘做家务忙,难得起床的太婆婆便大声喊我:“小十九,过来,搀我起来。”我过去把她搀起来穿鞋下地,再搀着她拄着拐杖,走到门外坐在铺着稻草的石墩子上晒太阳。她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小块的精肉,用长长的指甲撕七八丝塞在我嘴里,“好不好吃?”这对于一个月都吃不上猪肉的我来说不是好不好吃,而是是不是吃到人参果的问题。“好吃”其实我还没尝到味道就下肚了,太可惜了。“哈哈哈,下午再给你吃啊。”太婆婆的声音又粗又响,如果不看人,都会以为是男的。但是很奇怪的是谁也不愿意提那根“小棍”但即使是搬了几次家,大衣柜也淘汰了,它还在。一直到我大了,才有人说起那叫象牙烟嘴,头上那不是铁皮而是包银,那是我爷爷的烟嘴。爷爷这个词很遥远,我只从照片上看到过,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打扮我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式样的衣服,和象牙烟嘴一样,也和现在格格不入。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老人,从未见过。爹让我叫二爷爷,是我爷爷的二哥,刚从监狱特赦回来没多久。二爷爷在我家住了几天,很沉默,总是摸着我的脑袋,顺着他的眼光,根本不在注意看什么,一片茫然。那天我把抽屉里的象牙烟嘴拿在手里玩,二爷爷看见了,叫我给他看看。我递给他。二爷爷轻轻抚摸着象牙烟嘴,眼泪从黑框眼镜后面涌出,在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横流,“叔华啊…”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我知道那是我爷爷的名字。于是尘封的往事和多年不敢提的名字和那段往事逐渐回到嵚娘,家人的嘴边,也映在了我的脑海中。

  往事如烟,多少梦回,黄梁南柯,终究一梦。

  第一章

  “哇,哇…”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从二楼正房传来,楼下大厅本来紧张坐着的言叔华忽地站起来,手指中间夹着的象牙烟嘴微微颤抖。烟嘴上的卷烟早已熄灭,然而他却没发现,眼睛紧盯着楼梯口,推了推眼镜,顺势吸了几口烟嘴,却吸不到半点烟。对面坐着的大哥二哥不禁笑起来,“老三,坐下,别那么紧张”大哥言伯华说道。“哎,大哥,老三这是第一个孩子,正常”二哥言仲华一边说,一边刮起火柴帮叔华点燃烟卷。“这话说的好像你们俩有生过孩子似的”伯华回过头看了二位兄长一眼。仲华赶忙使眼色,老大宽厚的笑了笑,有点讪讪的样子。叔华没心思理会仲华,但是心里知道不该这么说,大哥大嫂伉俪情深,虽说大嫂一直不能生,叫大哥纳小,大哥却怎么说都不肯,还说二弟三弟马上都有孩子,他们的孩子就是他的。二嫂已经怀孕,年底临盆,这会正在楼上帮忙,大家叫她不要去,不要动了胎气,这个手脚麻利,脑子好使的女人却怎么也不肯呆在屋里,非要去,说看着怎么生将来自己也有经验,胆子实在大。“噔噔噔噔”木头楼梯发出急促的脚步,大夫人蒋氏扶着木扶栏从楼上极速下来,“生了生了,老三媳妇生了”蒋氏满头大汗,顾不得旗袍衣袖还是卷着。三兄弟都站起来围着楼梯口,等着蒋氏接着说。一看到三个人这么紧张,蒋氏不禁笑起来,立刻慢条斯理推开老大,拿起八仙桌上的JDZ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你倒是快说呀?老三媳妇生的什么?”“大嫂,你就别卖关子了,华贞怎么样?孩子怎么样?是男孩女孩”“你们兄弟啊,我忙了这么半天没喝一口水,差点渴死,你们得容我喘口气吧”蒋氏笑着说。“对对对,大嫂辛苦,是我的错,我给大嫂赔礼,大嫂赶紧坐下。”叔华满脸陪笑,端着茶杯要给蒋氏倒水。蒋氏赶紧拦住“不难为兄弟了,华贞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你有后了,咱们四房有后了!”叔华听闻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然后立刻蹦起来要跑上楼看看。蒋氏赶紧拦住“这会生婆还在处理,男人可不能上去,等下我去把大公子抱下来”其他两个兄弟满脸堆笑,大家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老大伯华站起来对叔华说:“我立刻去九间堂给爹娘报喜,这一天他们等了太久。”“对对对,还有给大伯,二伯,三伯,特别是五叔,我陪你去吧”老二仲华站起来。“那就辛苦大哥二哥了,我在这里等着看孩子,对了,麻烦二哥帮我把账房张先生叫来,我得叫他准备给生婆还有各房以及街上大先生们的红包,大喜事可不能小气,失了礼数。”“你老三就是爱大场面,到哪都忘不了这点。”仲华指了指叔华“可不能发太多红包,要不然我生了孩子可跟不起。”三兄弟相视一笑,各办各的事去了。

  好一会儿,大嫂前面抱着襁褓小心翼翼,二嫂卢氏挺着肚子,生婆扶着她,慢慢下楼。言叔华紧张的搓搓手,站在楼梯口想接着孩子,大嫂蒋氏一撇嘴:“大男人笨手笨脚,不会抱,赶紧坐着,给你看看就好了”言叔华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大嫂把襁褓放在他膝盖上,叫他用一只手托起婴儿的颈部,一只手搂住包好的小被子。看着粉嘟嘟的小脸,眼镜片竟然有些湿润。卢氏笑着说:“这哪是远近闻名做生意那么厉害,一船稻子从宜兴埠到常州府经过四股不同势力,三十六道关卡,七十二道税所,只有报三爷名字畅通无阻的言家老三!”说罢和大嫂哈哈而笑。言叔华有些难为情,一面说“这孩子的头发自然弯曲,脸颊瘦长一看就是言家人”生婆赶紧说“小少爷头发脸型像三爷,五官嘴脸像三奶奶,那是大富大贵相,恭喜三爷贺喜三爷”说着弯下腰作了个万福“哦,谢谢朱家阿姆,辛苦你了,去街上米行账房领赏钱,我跟张先生交代好的。”生婆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那我谢过三爷,三奶奶累了一夜,刚刚睡着了,三爷等下去看看,老妇人告辞了。”转身走了。蒋氏说:“老三,前些日子物色好的奶妈今天晚上过来,孩子明天才能吃奶水”“哦,就是八里外黄墅村,珍里舅妈娘家侄女吧。”“对,体质好,才生了第一胎三个月,奶水好,人忠厚老实。”“那她的孩子岂不是吃不到奶了,那不太好吧”言叔华皱了下眉头。卢氏插话“这没办法,本来也考虑不要她,但是舅妈再三要求,不能叫别人,说她家实在太困难了,做你三爷孩子的奶妈可以多挣钱,度过难关。至于她的孩子,那天来的时候我和大嫂跟她谈过,她说不要紧,农村娃过了三个月也都是不大喝奶,大人整天在地里干活,家里老人看孩子也就弄点米粉猪油熬了灌灌,一个个吃的白白胖胖,不比奶水差,三爷就收起你的菩萨心肠,不要她来恐怕更是害了她,她那个又赌又抽大烟的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才几年啊,把这么大一份家业败成啥样了…。”“就这么办了,大嫂二嫂,这些事就辛苦你们了,你们也知道华贞根本不会办这些事,我上去看看她。”二人点点头,看着言叔华走上楼梯。

  房间里,精雕细刻的红木床上,三奶奶华贞闭着眼正休息,俗话说女人生孩子,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何况这是第一胎。从昨天临盆一直到今天生下来几乎力气耗尽,还好,因为娘家是开中药铺的,父亲兰溪公会看病,也会抓药。华贞从小耳濡目染,懂一些女人生养的知识。只是自己因为一直在外读书工作,结婚晚生养晚,25岁,别家姑娘第二第三个孩子了,自己还是头胎,刚刚睡了一会,有一点点苏醒,闭着眼睛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说是叔华来了,她睁开眼看着丈夫正注视着她,眼睛还是湿润的,笑了笑说:“看到儿子没有”叔华用力的点头,“大胖小子,辛苦你了真,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刚刚休息一下,好多了,有没有去报喜讯?”“报了,父亲那里,各位叔伯,对了我还叫了伙计根伢带了礼品去新南桥你娘家报喜了,你母亲最喜欢你,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不知道有多开心呢”“是啊,前几天母亲还托人带信问生了没有,她要准备孩子的衣服红包什么的,还说早点回去住娘家要好好调理”“嗯,你不要多说话,继续休息,孩子奶妈今天晚上就来”“听大嫂二嫂说了,她们安排好了,要谢谢她们的”叔华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摇摇手,指了指外面,走出房门,这个时候楼下客堂已经满是贺喜的人群了。

  

言十九兰若

这是一部描写民国时期江南农村崛起的苏商的传奇故事,一幅江南农村城市的画卷,农村民族工商业萌芽的描述,一个优秀的农家子弟从身无分文到万贯家财的心路历程,以及在上海滩闯荡的惊险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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