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社查账的风波过去几天，村里人还在议论账目亏空的传闻，程薇的不孝谣言虽被她堵回去，但暗流未散。
田边，几个村民正在分粮食，麻袋里装着新收的玉米，搪瓷碗在阳光下闪着光。
一个大叔皱眉道：“这粮食分得太少，张二牛家人口多，咋就这点？”
他瞥了眼知青点的方向，“听说知青点物资多，公社奖励的布票都给了小阮，村里人可看着呢。”
阮时苒停下脚步，笑了笑：“大叔，布票我分了点给王婶家孩子，公社奖励的粮票也匀了出去。”
她知道物资分配是村里矛盾的导火索，最好直接说清。
她顿了顿，低声道，“粮食分得少，怕是账目亏空的老问题，公社再查，会有答案。”
大叔叹了口气：“小阮，你这丫头实诚，可村里人说，知青点物资多，分得不公平。”
他压低声音，“小程那丫头，昨天还在村口说你不孝，家信不回，钱不寄，怕是想挑事。”
阮时苒心头一冷，用类似谣言让她身败名裂。
她笑了笑：“大叔，程薇传的八卦，村里人信吗？”她语气平静，目光却带着探究。
一个大婶走过来，插话道：“信啥？小阮帮王婶家的事，村里人都看在眼里。程薇那丫头，娇气，话多。”
她递过一碗玉米糊糊，“小阮，吃点，干活累着呢。”
阮时苒接过碗，笑了笑：“谢大婶。”她前世被偏见孤立，这辈子用行动化解矛盾，让村民多了几分信任。
正说着，张二牛从田埂走来，脸黑得像锅底。他是村里出了名的犟脾气，二十出头，家里老小七口，粮食分得少，最爱找茬。他
瞪着阮时苒，高声道：“小阮，知青点物资多，凭啥村里人分不到？公社奖励的布票，你拿了大头吧？”
【张二牛说得对，女配拿太多物资了！】
【薇薇快推一把，女配迟早露馅！】
阮时苒放下锄头，淡淡道：“张二牛，布票我分了给王婶家，粮票也匀了出去。你说知青点物资多，有啥证据？”她前世见多了这种挑拨，知道直面最好。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村民，“公社查账时，我的票据都交上去了，没问题。你听谁说的物资多？”
张二牛一愣，挠头道：“程薇说的！她昨天在村口说，知青点拿了公社的奖励，村里人没份。”他声音小了点，底气不足。
大婶们皱眉，一个说：“小程又乱传？她娇气，干活偷懒，还挑拨！”另一个点头：“小阮实诚，票据都交了，程薇这丫头，心眼多。”
程薇从田边走来，布拉吉裙在阳光下晃得刺眼。她挤出笑：“二牛哥，我没乱说，姐姐拿了公社奖励，村里人可看着呢。”她瞥了眼阮时苒，柔声道，“姐姐，家信里爸妈催钱，你不寄，村里人都说你不孝。”
阮时苒冷笑，放下搪瓷碗，淡淡道：“程薇，你又提家信？偷看了还敢编？”她语气平静，目光却像刀子，刺得程薇一愣。她转头看向张二牛，“二牛哥，粮食分得少，是账目亏空的老问题，公社再查会有答案。程薇挑拨你，是想让村里人误会知青。”
张二牛挠头，嘀咕道：“账目亏空？李会计咋不说清楚？”他瞪了程薇一眼，“小程，你别拿我当枪使！”
【薇薇失策了，女配太会化解了！】
【张二牛别信女配，她肯定有猫腻！】
顾孟舟从田埂走来，皱眉道：“阮时苒，你别欺人太甚！程薇关心村里，粮食分得不公，大家都知道。”他提高了声音，像是想拉村民下水。
宋斯年扛着锄头走来，黑色长衫被汗浸湿，气场沉稳。
他淡淡道：“关心？程薇，你知道粮食分配的内幕，兴许去公社说清楚。”他目光扫过顾孟舟，语气平静，“顾孟舟，挑拨的事，你俩干得最多。”
村民们低声议论，一个大叔说：“小宋说得对，账目的事，得公社查。”
大婶点头：“小阮实诚，程薇这丫头，话太多。”
程薇脸涨红，挤出笑：“我没挑拨！姐姐，你别乱说！”
她攥着拳头，眼神阴冷。
次日，公社干部老王再次来到大队部，召集村民开会。
老王敲了敲台子，嗓音低沉：“红星大队粮食分配有争议，公社查到账目亏空的老问题，物资被挪用，牵扯到大队干部。”
村民们哗然，张二牛嚷道：“挪用？李会计，你得说清楚！我们家粮食不够吃！
王婶也点头：“小阮分了布票给我们家，实诚，账目的事，怕是有人故意栽赃知青！”
老王点头：“小阮的板报和物资分配，公社看在眼里，额外奖励两分工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程薇，“传谣言的，公社听说了，粮食分配的事，别再添乱。”
程薇咬紧嘴唇，想辩解却被老王的眼神堵了回去
顾孟舟皱眉，低声道：“薇薇，别急，公社查账，咱们再找机会。”
阮时苒站在人群中，笑了笑。
“宋同志，今天多谢你帮腔。程薇挑拨的事，村里人没全信。”
宋斯年挑眉，低笑：“帮腔？小阮，你这人，嘴硬心软，帮张二牛家说话，连我都刮目相看。”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账目亏空的事，怕跟你家老辈的事有点牵连。”
阮时苒心头一动，笑着说：“牵连？宋同志，你老提老辈的事，是不是知道点啥？”她
他低头擦了擦锄头，声音低沉：“知道点，但不是时候说。你这丫头，胆子不小，敢掺和账目的事。”
他顿了顿，递给她一个搪瓷缸，“水我帮你打了，省得跑井边。”
阮时苒接过缸，笑了笑：“宋同志，谢了。账目的事，我不掺和，但程薇的阴谋，我得防。”她前世被阴谋绊倒，这辈子最会未雨绸缪。
晚上，知青点的大炕上，油灯昏黄，屋里混着潮气和粗布衣的汗味。
赵桂兰啃着红薯，低声道：“小阮，你帮张二牛家的事，村里人都在夸，程薇那丫头脸都绿了。”她语气硬邦邦，眼中却带着笑。
刘翠花点头：“可不是，程薇传你不孝，还挑拨粮食分配，村里人没信，她还想闹。”她瞥了眼里间，“小程那丫头，心眼多。”
程薇从里间走出来，挤出笑：“刘姐，我没挑拨。”她瞥了眼阮时苒，“姐姐帮村里人，知青点可看着呢。”
阮时苒冷笑，端着搪瓷碗，淡淡道：“看着？程薇，你挑拨张二牛，村里人没信，失望了吧？”她语气平静，目光却带着锋芒。
程薇脸一红，忙道：“姐姐，我没挑拨！”她转头看向顾孟舟，“顾大哥，我就是关心大队。”
顾孟舟皱眉：“阮时苒，你别欺人太甚，村里人夸你，你还想怎样？”他提高了声音，像是想压住气氛。
周秀英从里间走出来，冷冷道：“想怎样？小程，你传八卦，知青点都让你搅乱了。”她抱着手臂，语气不屑。
宋斯年坐在炕边，低头擦锄头，插话道：“程薇，村里人夸小阮，你不服？公社再查账，你知道的内幕，说清楚最好。”
程薇慌忙摆手：“我不知道！宋同志，你别听她乱说！”她眼神阴沉，攥着搪瓷碗的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