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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锦杀

第24章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凤隐锦杀 小锦礼 3236 2025-08-16 11:28:00

  “以泪洗面?”

  韩德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这倒不像那心狠手辣的女子的作风。不过……萧辰此人,冷酷多疑,云锦锋芒太露,又触及‘云府’这等禁忌,被厌弃也在情理之中。”

  他眼中精光闪烁,权衡着利弊。

  盐引案让他损失惨重,急需弥补。若能吞下云锦的产业,不仅能挽回损失,更能获得巨大的财富和商路网络,这对他的图谋至关重要!

  “相爷,迟则生变啊!”门生们急切地劝道,“万一萧辰哪天又念起旧情,或者云锦那贱人使什么手段复宠,这机会可就没了!而且盯着这块肥肉的,可不止我们一家!”

  韩德彰眼中厉色一闪,终于下了决心:

  “好!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接手云锦名下的核心产业!尤其是那几家掌握着漕运枢纽的码头、囤积了大量紧俏货源的仓库,还有‘锦记’总号!

  价格……压到最低!告诉那些掌柜,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一个失宠的囚徒,只有死路一条!投靠相府,才是光明大道!”

  “是!相爷英明!”门生们大喜过望,领命而去。

  贪婪的巨鳄,嗅到了血腥味,张开血盆大口。

  接下来的日子,京都商界掀起一场针对“锦记”产业的疯狂围猎!

  韩相的门徒、依附于他的皇商、甚至一些嗅觉灵敏的投机商人,如同闻到腐肉的鬣狗,蜂拥而至。

  “锦记”各大商铺、码头、仓库前,挤满了前来“洽谈收购”的人。威逼利诱,巧取豪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张掌柜,识相点!你家主子都自身难保,守着这些产业等死吗?韩相开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李管事,码头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让你在京都混不下去!”

  “王账房,把总号的账本和秘钥交出来!相爷看中,是你们的福气!”

  “锦记”的核心掌柜们,在云锦提前的授意下,表现得既愤怒又绝望,既不甘又无可奈何。

  他们据理力争,试图抬高价格,但在韩相一派的强势压迫下,最终“节节败退”,一个个“悲愤交加”、“忍痛”签下产业转让契约。那副被逼无奈、如丧考妣的模样,演得入木三分。

  一笔笔以远低于市值的“跳楼价”进行的交易迅速达成。

  象征着“锦记”命脉的产业,如同被贱卖的珍宝,源源不断地流入韩相一派的囊中。韩相的门徒们弹冠相庆,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金山银山在向他们招手。

  “哈哈,什么锦娘子!不过如此!成了阶下囚,她的产业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萧辰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没了云锦这条会咬人的狗,看他还怎么在财路上跟我们斗!”

  “赶紧接手,把账目理清楚!云锦那些赚钱的法子,必须尽快挖出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派人进驻接收的商铺、码头、仓库,兴奋地盘点着“战利品”,查阅着交接过来的账本,试图从中找出云锦点石成金的“秘要”。

  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那些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沾沾自喜接收过来的账本深处,早已被云锦用“千机”算盘的独门手法,植入一笔笔精心伪造、环环相扣、足以致命的“假账”和“隐形债务”!

  如同埋下一颗颗等待引爆的惊雷!

  而那些看似被逼无奈、悲愤离去的掌柜们,在离开“锦记”总号大门,转过街角后,脸上悲戚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讽和一丝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

  一场由云锦亲手导演,以自身为饵,以听雨轩为囚笼舞台,以韩相一派的贪婪为燃料的毁灭大戏,正缓缓拉开血腥的帷幕。

  而此刻,听雨轩内。

  云锦对镜,指尖轻轻拂过掌心那道渐渐结痂的伤口。铜镜中,映出她唇角一抹冰冷、残酷、如同淬毒罂粟般的笑意。

  吞吧,贪婪的鱼儿们。

  吞得越多,死得……越惨!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厚重的乌云遮蔽了星月,只有王府各处悬挂的灯笼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在风中摇曳,如同鬼火,映照着飞檐斗拱狰狞的轮廓。

  听雨轩内一片死寂。白日里刻意维持的哀怨氛围,在深夜的笼罩下,更添几分真实的压抑。

  云锦并未就寝,她只着一件单薄的素白寝衣,长发未绾,随意披散在肩头,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窗外,是黑沉沉的院墙和更远处模糊的树影。院墙外侍卫巡逻的脚步声,规律而沉重,如同敲打在人心上的鼓点,清晰地传入耳中,提醒着她此刻囚徒的身份。

  掌心那道结痂的伤口在寂静中隐隐作痛,如同心口永不愈合的伤疤。

  她的目光落在妆台上那面铜镜。镜中的人影苍白、安静,眼神却如同冰封的湖面,底下是汹涌的暗流。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崔嬷嬷已通过每日送饭的婆子,利用各种匪夷所思的隐匿手段,成功地将“千机”算盘暗格里那些关于血案的关键卷宗,分批转移出去。

  最后一包,就在今日午后的泔水桶夹层里运走。此刻,那些承载着血泪和真相的纸张,想必已安全抵达沈砚手中。

  而韩相一派,也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地扑向她抛出的诱饵。

  据“青蚨”传来的密报通过特定方式送入,她名下最核心、最值钱的产业,已有七成落入韩相爪牙之手。那些人正如同饿狼扑食般争抢着剩下的残羹冷炙,沉浸在“捡了大便宜”的狂喜之中,对账本里埋藏的致命陷阱毫无察觉。

  饵已吞下,网已收紧。只待时机成熟,便是收网之时,足以让韩相一派伤筋动骨,甚至万劫不复!

  然而,这还不够。远远不够。韩相只是帮凶之一。

  她真正的目标,是那个将染血诏书残角贴身珍藏的男人!是那个此刻将她囚禁于此的男人!是那个站在权力巅峰、冷酷无情的摄政王——萧辰!

  要扳倒他,需要更多的筹码,需要更深的布局,需要……将他拖入更混乱的漩涡,让他自顾不暇!深宫苏贵妃的阴影,那颗不祥的金珠,便是她下一步要利用的刀!

  云锦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窗棂冰冷的木质。沈砚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就在她念头刚起之时!

  “咻——!”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夜风掩盖的破空声,极其精准地从院墙外某个刁钻的角度射入!不偏不倚,钉在云锦窗棂下方的廊柱阴影处!

  那是一枚细小的吹箭!箭尾绑着一粒更小的蜡丸!

  云锦眼神一凝,迅速而无声地起身,推开一丝窗缝,指尖如电般探出,精准地摘下那枚蜡丸,随即关好窗户。动作快如鬼魅,没有惊动院外任何巡逻的侍卫。

  回到软榻,捏碎蜡丸,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沈砚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饵动,鱼急。亥时三刻,火起东南。药在枕下,服之闭气,可假死一炷香。慎之,珍重!”

  亥时三刻,火起东南!药在枕下!

  云锦的心跳骤然加速!来了!沈砚的信号!

  韩相一派果然按捺不住!他们不仅要她的产业,更要她的命!只有她这个“弃子”彻底消失,才能永绝后患,才能让他们高枕无忧地吞下那些“战利品”,同时,还能给萧辰重重一击——

  毕竟,她名义上还是他的妾室,在王府内被刺杀,无疑是打他的脸!

  而沈砚,不仅为她送来预警,更送来保命的假死药!一炷香的假死时间……足够了!

  云锦迅速起身,走到床边,掀开枕头。果然,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指节大小的药丸静静躺在那里。无色无味,正是沈砚秘制的“龟息丹”。

  她将药丸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迅速镇定下来。

  她环顾这间住了不算太久,却承载了她无数算计和隐忍的屋子。目光扫过妆台、书架、软榻……最后,落在那面铜镜上。镜中的女子眼神决绝,再无半分犹豫。

  她迅速行动。没有去收拾任何细软,避免那只会引人怀疑。

  而是走到书案前,点燃了蜡烛。她铺开一张素笺,提笔蘸墨,手腕悬停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随即,她模仿着一种带着惊惶、匆忙的笔迹,飞快地写下几行字:

  “……水牢苏氏旧仆传讯……今夜子时……凝兰居外槐树洞取物……事关贵妃……务必小心……”

  字迹潦草,语句断续,仿佛书写者正处于极度的恐惧和匆忙之中。写完后,她并未将信笺折好,而是就那样摊开放在书案显眼的位置。然后,她拿起蜡烛,将信笺的一角点燃!

  橘黄色的火苗迅速吞噬了信笺的一角,留下焦黑的痕迹和刺鼻的烟味。

  云锦适时地将蜡烛吹灭,只留下那封烧焦一角的密信,如同一个被主人仓促间遗落、来不及完全销毁的证据,静静地躺在那里。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悄然滑向亥时。

  云锦回到床边,毫不犹豫地将那颗“龟息丹”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冰凉苦涩的液体滑入喉中。

  几乎是瞬间,一股强烈的困倦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心跳和呼吸开始变得异常缓慢、微弱。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迅速躺下,拉好薄被,将自己伪装成安睡的模样。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窗户,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

  萧辰,韩德彰,苏贵妃……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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