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咸鱼扑花与霸总的冰手
“哎哟！”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苏晚意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朝着那丛开得正艳、价格一看就很美丽的蓝色绣球花直直地扑了过去。她甚至能看清花瓣上晶莹的露珠，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完了！要压死名贵花草了！赔不起啊！更要命的是，手腕上的血玉镯红光爆闪，脑海里系统的倒计时如同催命魔音：
【动作精确度：0%！持续下降中！】
【警告！任务失败风险：99.99%！】
【惩罚倒计时：9分58秒…57秒…】
就在她的脸即将和娇嫩的蓝色花瓣来个亲密接触，顺便给顾家花园制造一起“咸鱼压花”惨案时——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凉意的手稳稳地攥住了她的胳膊。
那力道极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控制感，硬生生把她前扑的势头给拽了回来。
苏晚意惊魂未定，心脏狂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顾承屿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冷峻的侧脸。他眉头紧锁，深邃的黑眸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是……惊怒？还有一丝……后怕？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比花房的空气还要冷上几分，攥着她胳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捏得她有点疼，“深更半夜，在花房里……表演杂技？”
苏晚意：“……”她能说她在试图完成系统发布的“天鹅扑街”KPI吗？显然不能！
“我…我…”她脑子飞速运转，急中生智，脸上瞬间挤出混合了惊吓、委屈和一点小迷糊的表情，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承屿…我…我就是想看看月亮…结果这裙子…太…太滑了…地…地也滑…”她努力把责任推给无辜的雪纺裙和光洁的地面，顺便偷偷瞄了一眼手腕。
血玉镯的红光在她被顾承屿抓住的瞬间，诡异地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脑海里的倒计时也卡在了“9分48秒”，不再跳动。
顾承屿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也落在了她手腕上那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的血玉镯上。他的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又移开，看向她身上那件在刚才的扑街动作中被扯得更加凌乱、咸鱼图案在透光雪纺下若隐若现的“舞裙”，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穿成这样？光着脚？”他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解，“苏晚意，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我…我就是觉得有点热…”苏晚意硬着头皮瞎扯，试图把手腕从他掌中抽出来，“而且…赏月嘛…要…要有点仪式感…”仪式感到差点把自己摔成仪式现场。
顾承屿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拽得更近了些。月光下，两人距离近得苏晚意能看清他浓密睫毛的阴影，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古龙水气息。他低头，审视的目光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看替代品的冷漠评估，而是掺杂了一种更复杂、更让她心头发毛的东西。
“仪式感？”他薄唇微启，吐出冰冷的字眼，带着一丝嘲讽，“用这种…不伦不类的衣服？还有，”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她手腕上的血玉镯，眼神锐利，“这镯子，谁给你的？”
苏晚意的心猛地一沉！完了！他注意到镯子了！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凡品，原主记忆里也没有它的来历！怎么解释？
“这…这是我…”她脑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是我…以前…捡…捡的？”这借口烂得她自己都想捂脸。
顾承屿显然没信。他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空气凝固得能结冰。苏晚意感觉自己像被钉在砧板上的咸鱼，等待命运的审判。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压力逼疯，手腕上的血玉镯也开始隐隐发烫时，顾承屿却突然松开了手。
力道撤得毫无征兆，苏晚意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幸好扶住了旁边的花架。
“穿上鞋，滚回你的房间。”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命令式口吻，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带着复杂情绪的审视从未发生过，“再让我看到你半夜穿着这种……东西在外面晃，”他嫌恶地瞥了一眼她身上那套咸鱼雪纺，“后果自负。”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迈着那两条比例逆天的长腿，消失在花房通往室内的玻璃门后。背影挺拔，冷漠依旧。
苏晚意靠在冰凉的花架上，胳膊隐隐作痛。手腕上的血玉镯红光微弱地闪了一下，脑海里的倒计时重新开始跳动：【惩罚倒计时：9分30秒…】
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疑问砸了下来：他为什么去而复返？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他注意到镯子了！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顾不上细想，惩罚倒计时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苏晚意看着眼前这片被月光笼罩的“天鹅湖”，再看看自己这副狼狈样，咸鱼之魂在哭泣。
“天鹅舞？跳个锤子！”她悲愤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但电击和四肢不协调的惩罚更可怕！
求生的本能再次占领高地。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另辟蹊径——既然优雅的白天鹅学不来，那就来个接地气的！她努力回忆着林薇薇的动作，但把那些高难度的踮脚、旋转、跳跃，全部替换成了……广场舞简化版！
月光下，花影中，一个穿着怪异、动作滑稽的身影，在进行着一场充满个人风格的“天鹅（咸鱼）之舞”。没有优雅，只有求生欲爆棚的扑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晚意跳得气喘吁吁，汗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最后一秒，她以一个自认为充满结束感的“咸鱼收翅”（其实就是双臂交叉抱胸）动作，定格在了原地。
手腕上的血玉镯红光急促闪烁了几下，最终……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暗了下去。
【任务…判定…】
【动作精确度：15%】
【神韵相似度：0.01%】
【综合评分：勉强及格（系统判定受到未知干扰，阈值临时下调）】
【任务完成】
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种被强塞了苍蝇般的憋屈感。
苏晚意：“！！！”及格了？感谢系统故障！感谢霸总干扰！她激动得差点当场给月亮磕一个。
虚脱般地坐在地上，苏晚意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持续三秒，福伯的暗示，和神秘电话里关于“钥匙”的警告，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书房…左边第三个抽屉…钥匙…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饱经风霜的咸鱼战袍，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臂，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择日不如撞日！
咸鱼的行动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她脱下那件碍事又透光的雪纺“舞裙”，光着脚，像只准备偷油的小老鼠，蹑手蹑脚地溜出花房，朝着楼下书房的方向潜行而去。
深夜的别墅安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走廊可能有监控的角度，凭借着原主模糊的记忆，终于摸到了那扇厚重的书房木门前。
门缝下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里面有人？顾承屿还没走？
苏晚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把耳朵轻轻贴在冰凉的门板上。
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顾承屿那低沉、冰冷，此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疲惫的声音，似乎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薇薇那边，继续盯着。医生怎么说？……嗯，我知道了。钱不是问题……确保她下周能‘顺利’回来……”
苏晚意的心猛地一沉。林薇薇下周就要回来了！死亡倒计时正式启动！
就在这时，顾承屿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一句带着冰冷怒意和浓浓嘲讽的话语清晰地传了出来：
“……那个镯子？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的手笔！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这种把戏……真当我是瞎的吗？！”
苏晚意如遭雷击，瞬间僵在门外！他果然注意到了！而且已经在查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慌乱中，脚下一滑，拖鞋踢到了门边的装饰花瓶底座，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哐当”声！
书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书房的门把手，从里面被缓缓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