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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死遁后,众卿全在修罗场

第33章:剁手还债

表姑娘死遁后,众卿全在修罗场 徊声 2062 2025-08-13 09:00:17

  当年她和言攸一同被人贩拐卖,被卖进酒楼,姑娘被长公子接上京时一再坚持带上了她,才叫她免得一个人在楼里被其他人欺侮使唤。

  戏蕊撇撇嘴巴:“燕子巢又不是真穷,姑娘接济贫弱,也没有短过我们的衣食,说什么委屈。”

  接济那些人,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薛疏说她对谁都是利用,的确无言辩驳。

  她仍不展愁容,青衣担心:“姑娘怎么还是不高兴?”

  “也别等晚上了,我现在就去把姓薛的砍成血雾。”

  青衣听得扶额,好像一眼看到了燕子巢的尽头。

  不讲武德归不讲武德,这简直毫无人性了。

  “他做了什么?”

  戏蕊摊手:“我不知道啊,他掐了姑娘,我怎么晓得是不是发了疯要杀姑娘。”

  青衣啧声:“不应该啊,薛少卿做不出这种事……”

  “你信他不信姑娘,我夜里也悄摸把你砍得稀碎。”

  “你真是……”

  “……”

  “……”

  那二人又闹腾起来,言攸启唇:“我是在想燕子巢散了之后又会如何。”

  戏蕊半晌没转过弯,青衣也想不到她会说这种话。

  燕子巢散场,从来没想过,因为她们想好了就是要一直跟随,但姑娘是坊主,她不能不考虑。

  “怎么突然说这个?如今不是好好的吗?”戏蕊安静道。

  言攸打量着屋内陈设,都是她们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其中是何滋味,自知足矣。

  “秦家的事情,迟早要结束的。我想回南方,去青川也可以,总之不想留在玉京,北方的冬天太冷了,这么多年还是没习惯。”

  戏蕊与青衣面面相觑,皆是无言。

  正是暖和的时候,她却提起寒冬腊月。

  哪里是因为冷,是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个被迫迁居的地方。

  戏蕊突然道:“也不是非要散场的,姑娘别想得那么糟。”

  “对了,我早些准备,等姑娘的考核结束,燕子巢就一起过端阳节。”

  戏蕊不想她伤神,就此岔开话题。

  言攸淡淡点头,倒也不继续说那些事。

  ……

  月末,正是七日之期到时。

  黄昏后言攸才来到赌坊外,与手下对过暗号后去见引路人。

  他今日没穿着不合适的女装来故弄玄虚,身上有血腥气,还浓烈,看来是亲自操刀的。

  “坊主今天杀人了?”

  引路人向怀中收收衣袖,笑道:“有人手不规矩,又穷困潦倒,剁了一双手来还债了。”

  言攸两手相扣,端雅得体,在一众糜烂的氛围里,尤显清新脱俗。

  “坊主现在剁了他的手,岂不是一桩损失?没了手连活着都是奢求,怎么让坊主财源广进?”

  引路人口中讥诮:“我爽就够了。”

  “坊里不缺他那种人的三瓜俩枣。手不干净就剁手是各个赌坊的规矩,难不成要因为可怜他而破了例?”

  言攸半垂眼眸:“这规矩不错,不知哪天,刀子会不会扎进东家的指缝。”

  引路人不恼反笑。

  “人这辈子多少都要捱刀子的,该死就死,及时行乐。”他摇扇低语,“你要不要来一局?”

  这是坊主第二次向她作出邀请。

  “我没多少值钱的家当,也玩不转什么千术,输不起的事我不愿掺和。”言攸一撩鬓发,云淡风轻。

  引路人叹惋片刻。

  “不耽搁你的正事了,随我来吧。”

  言攸见他两手空空,“这回无需蒙眼了?”

  “你要是想当瞎子也不是不行。”

  她微微一笑,真是刻薄的人。

  灯盏仅能照亮有限的空间,暖光打在石壁上,隐约可见墙上的凿痕。

  不确定这甬道内藏着些什么不见天光的秘密。

  在幽闭甬道中,出现岔道,每一条都如同吞人的深渊,而石壁上刻着阴阳爻。

  “这里是地宫吗?”

  引路人怔住,回头答道:“嗯,是墓葬地宫,不过是空的。”

  乾三连,坤三断,兑上缺。

  三道毗邻。

  引路人带她走向最右侧的通道。

  “快跟上,我可不想在里面久待。”

  没走几步,他又转身告诫:“劝你不要乱碰,这里面可有些机关,当心一时不察,削下你这颗美人脑袋。”

  言攸双手交叠,手上规规矩矩,眸光却四处游离。

  地宫,墓葬,机关,到如今仅作为路线的一部分。

  藏锋门不可能与这地宫没什么关联。

  再至藏锋门,鬼金羊就等在出口处,丑陋的脸上压着恬淡的笑意,似乎心情尚佳。

  “果然来了吗?”

  言攸清晰嗅到她身上的气味,在雍州生活时她闻香无数,对这香气略有些熟悉,可惜再清甜的花香浓过了头就腻得人发晕。

  她和鬼金羊并排而行,忍不住告诉她:“用香不宜贪多的。”

  “可我喜欢。我很喜欢这个香气,只有南方才有。”鬼金羊声音飘忽,满口沙哑却成絮荡轻绵,游向年少思念。

  鬼金羊竟是南方人……

  言攸压住疑心与好奇心,跟她一路走到暗室,门主冷冷睥睨她们,下方站着几个蒙面的刺客。

  “拜见门主。”她对上座者抱拳拱手。

  刺客的眼睛冰冷而麻木,兜帽盖、黑纱覆,真容被藏,但是个个都肆意凝视着来人。

  门主左手边第一人就是危月燕,他的双目和别人生得都不同,是极浅的颜色,天生晶莹似琥珀,异于多数人。

  偏偏危月燕的瞳是最呆滞的,形如中蛊,丝线牵在门主手中。

  “危月燕,去见你的雇主。”

  “是,门主。”少年不徐不疾迈过去,揭开兜帽,好令雇主瞧得清清楚楚。

  鬼金羊上前后侍立在门主右手一侧,面上的轻松再也不见,盯着言攸那双眼仿佛在不断叩问。

  叩问什么?她不知。

  “危月燕。”

  “在。”

  言攸道:“知道门主安排你做什么?”

  他颔首应诺。

  言攸两日前就托人交付了酬金,一切谈妥。门主被人请走,几名刺客跟着一同离开。

  入夜后的藏锋门更添诡谲,阴气森森。

  鬼金羊与她一槛之隔,忽然问:“为什么一定选他?其他几位也都是武艺了得又精通骗术的高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本该如此。”

  言攸想起他漂亮的眼目、灵巧的十指、慷慨的陈词……

  墨家门徒就应回到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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