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织网初测成功
“顾、云、州——！！！”陆昭昭猛地直起身，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羞恼交加，抬手就想去拧顾云州的耳朵，“你……你……你怎么能跟他说这个？！！”
顾云州早有预料般轻巧地一偏头躲过，顺势抓住了她伸过来的“魔爪”。他握着她温热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安抚性地摩挲着，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和毫不掩饰的愉悦。
“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啊。”他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一脸坦荡，“难道昨天……昭昭同志不累吗？”他刻意加重了“累”字的读音，尾音微微上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你闭嘴！”陆昭昭又羞又气，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顾云州握得更紧。她瞪着他，眼底水光潋滟，既有羞愤，又有一种被戳破隐秘的、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嗔，“那是……那是两码事！这种话怎么能往外说！你、你不要脸！”
顾云州看着她炸毛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觉得可爱得要命。他收敛了笑意，但眼神依旧温柔专注地看着她，带着认真：“好，是我不要脸。下次……只跟你说？”他声音低沉，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谁要听你说这个！”她猛地想起正事，用力甩开顾云州的手.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急躁：“你闭嘴！...我今天要主持‘织网者’的第一次组网测试！全所上下熬了多少个通宵才走到这一步！要是因为你迟到耽误了，就等着被老首长批吧！”
她越说越急，转身就往家的方向疾走，脚步快得像要飞起来，把刚才那点旖旎心思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云州站在原地，看着她瞬间切换成战斗模式，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这么急？你还没吃饭呢？”
陆昭昭头也不回，脚步丝毫没停，只甩过来一句干脆利落的：“随便对付两口就行了。”
陆昭昭回到房间，抓起核心板和图纸塞进帆布包，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了几口凉水。
“走了！”她丢下两个字，风一样出了门。
顾云州看着她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唇角微扬，声音清晰地送了过去：“那我晚上做好饭等你。”
.......
红箭通信研究所的地下深处，气氛凝重。
厚重的门隔绝了外界，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机器高速运转散发的微热。
巨大的屏幕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波纹和线条，各种仪器的指示灯明明灭灭，像无数只紧张的眼睛。
陆昭昭站在临时拼起的指挥台前，汗水顺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滑落，她也浑然不觉。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一块跳动着复杂图形的屏幕，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陆工！干扰太强了！三号点完全没信号了！”一个年轻技术员的声音带着颤音响起。
“启动备用方案！二组，按我标记的频道手动切入！三组，盯紧所有节点状态，离线一个立刻报！”
突然，滴滴的报警声在研究所里响起。
“陆工！核心板温度报警了！”
陆昭昭迅速切换屏幕，看着那根不断攀升的红色曲线，心猛地一沉。
“降低输出功率百分之五！散热开到最大！”
她的命令又快又急，砸在每个人心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仪器疯狂的嗡鸣和人们操作仪器的声音。
巨大的压力像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陆昭昭的嘴唇抿得发白。
突然！一直死盯着另一块屏幕的技术员猛地跳了起来，声音激动，“连上了！连上了！有信号了！它自己在跳！绕过去了！”
压抑的实验室里瞬间爆发出低低的欢呼声和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屏幕上，几个代表着“织网者”节点的微弱光点，如同在惊涛骇浪中顽强闪烁的萤火，在代表干扰的狂暴红色海洋里，艰难却执着地亮起、连接！
成了！虽然只是雏形，虽然信号很脆弱，但那张看不见的“网”，在铺天盖地的压制下，织成了！
陆昭昭紧绷到极致的身体猛地一晃，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桌沿。长长地、无声地，她吐出了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浊气。
“记录所有数据！准备下一项！”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
直到天边染上暮色，陆昭昭才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走出研究所。她裹紧了单薄的衬衣，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推开家门，一股暖烘烘的热浪混着点说不清是松木还是饭菜的干净香气，劈头盖脸地涌了过来，瞬间驱散了门外的寒气。
屋子收拾得利利索索，桌上扣着两个碗，显然饭菜都还温着。
厨房的门帘“哗啦”一声轻响。
顾云州端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汤走出来，白汽氤氲了他的眉眼。
看到门口冻得鼻尖发红、一脸倦容的陆昭昭，他脚步顿了顿，把汤碗放到桌上。
“回来了？”他的声音不高，“小火慢慢熬了一个下午，才刚出锅，温度刚好，快喝一口暖暖身子。”
“鸡汤？哪来的老母鸡？”
现在的母鸡可是下蛋的宝贝，轻易不舍得宰杀。
“找人淘换的。”顾云州说的轻松，实际跑了一上午，才找到了这么一只老母鸡。
鸡汤的香气仿佛带着钩子，直往陆昭昭又冷又饿的胃里钻。
陆昭昭吸了吸鼻子，目光从那碗汤移到顾云州的脸上，“你一个大少爷还真会做饭？”
顾云州没直接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拿起扣在菜碗上的罩子，饭菜的香气更浓了。
“我会的可不止这些，”顾云州声音低缓，“陆同志，日子还长，你……慢慢发现？”
那声音像是浸了温润的泉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尖儿轻轻搔在陆昭昭的心尖上。
一股莫名的燥热瞬间从耳根蔓延开，烧得陆昭昭脸颊发烫。
脑子被这低语搅得晕乎乎的，陆昭昭几乎是脱口而出，
“顾云州！你勾引我？！”